我石化了。
我看着眼前这只会说人话，还自称“本座”的哈士奇，感觉我的世界观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。
“你……你真是哮天犬？”
我哆哆嗦嗦地问。
那哈士奇，不，哮天犬，给了我一个白眼。
那眼神，跟我家楼下王阿姨看流浪……不对，跟顾彦舟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。
“不然呢？你以为谁家的哈士奇，会没事在天庭遛弯？”
它的声音，是一种很奇特的少年音，清脆又带着点傲娇。
“那……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？”
“懒得理你。”
它甩了甩尾巴，“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一丝那老家伙的气息，本座早就一爪子拍死你了。”
老家伙？
它说的是老祖宗？
“你认识我祖宗？”
“不认识。”哮天犬回答得很快，“就是觉得气息有点熟。想不起来了，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人物。”
我脑子里的老祖宗冷哼一声，没说话。
看来这俩有故事啊。
“那……神犬兄，刚才多谢你出手相助。”
我赶紧拍马屁。
“是你自己动的手，本座只是叫了两声而已。”
哮天犬一脸“别往我身上扯”的表情。
“不不不，您那两声，蕴含大道神音，直接把那邪祟给震慑住了。小子佩服，佩服得五体投地。”
千穿万穿，马屁不穿。
果然，哮天犬听了我的话，表情缓和了不少。
“算你有点眼力见。”
它清了清嗓子，“行了，既然没事了，本座也该回去了。”
“别啊！”
我赶紧一把抱住它的大腿。
“神犬兄，你先别走啊！”
这可是活的哮天犬啊！
移动的神仙啊！
这要是能留下来，以后我还怕谁？
“放手！男女授受不亲……不对，人神授受不亲！”
哮天犬挣扎了两下，没挣开。
“神犬兄，你看，我就是一个凡人，法力低微，以后肯定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您帮忙。”
我晓之以情，动之以理。
“要不，您就留在我身边，我给您养老送终？”
“滚！本座长生不老，需要你养老？”
“那我天天给您买火腿肠！纯肉的！进口的！”
“……本座不吃凡间俗物。”
它的语气，好像有点松动。
“那我再给您办个视频网站的超级VIP！想看什么看什么！”
“……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有戏！
我赶紧拿出手机，给它科普了一下现代社会的娱乐活动。
半小时后。
哮天犬一脸严肃地看着我。
“这么说，只要我留下来，你就能让我看那个叫……《乡村爱情》的东西？”
“没错！从第一部到最新一部，管够！”
“成交！”
哮天犬爽快地答应了。
我心里乐开了花。
没想到，忽悠一个神仙，跟忽悠隔壁小孩一样简单。
“不过，我有个条件。”哮天犬又说。
“您说。”
“在外面，不许暴露我的身份。我就假装是一只普通的哈士奇。”
它解释道：“天庭有规定，神仙不能随便干预凡间事务。我这是偷跑下来的，得低调。”
“明白！明白！”
我连连点头。
就在这时，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。
顾彦舟在秦雪的搀扶下，走了出来。
他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，但已经能下地走路了。
他第一眼，就看到了我和……我腿边的哈士奇。
“江大师，这位是？”
他指着哮天犬，一脸疑惑。
“哦，这是我的助手，叫……叫天赐。”
我随便编了个名字。
“天赐？”
顾彦舟皱了皱眉。
哮天犬很配合地“汪”了一声。
顾彦舟没再多问，他走到我面前，表情很复杂。
“谢谢你，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这一次，他的语气里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不信任。
而是多了一丝真诚。
“客气客气。”
我摆了摆手，“顾总，咱们是合作伙伴嘛。不过，这次的费用……”
“秦雪，再给大师转一百万。”
顾彦舟很上道。
我心里又是一阵狂喜。
一百万！
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！
“对了，大师。”
顾彦舟又说，“这次的事情，到底是谁干的？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我现在也说不准。对方是个用咒术的高手，下手很毒，就是想置你于死地。”
顾彦舟的眼神冷了下来。
“是我的竞争对手，宏远集团的王东海。”
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。
“他最近为了抢一个项目，一直在背后给我使绊子。没想到，他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。”
“王东海？”
我记下了这个名字。
敢对我的财神爷下手，就是跟我江诚过不去。
“顾总，你放心。”
我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这件事，我管定了。”
“不光是为了你，也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我补充了一句。
开玩笑，我的长期饭票，能让别人给砸了？
“那就有劳大师了。”
顾彦舟对我微微鞠了一躬。
我赶紧把他扶住。
“使不得使不得。”
我心里想的是，你赶紧好利索了，后面还有大把的钱等着我赚呢。
离开医院后，我带着天赐（哮天犬）回了我的狗窝。
一进门，天赐就嫌弃地皱了皱鼻子。
“你就住这种地方？”
“条件是艰苦了点，但有感情。”
我嘿嘿一笑。
然后，我把刚到账的一百万，取了十万现金出来，在天赐面前晃了晃。
“天赐兄，你看，这就是钱。有了这个，就能买火腿肠，开VIP。”
天赐的眼睛亮了。
“以后，咱们就是兄弟了。有福同享，有难……你当。”
我说。
“放心，跟着我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天赐点了点头，算是同意了我的提议。
我把钱收好，躺在床上，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。
王东海，宏远集团。
看来，我得去会会这个家伙了。
我正想着。
脑子里的老祖宗，突然又开口了。
“小子。”
“哎，祖宗，您有什么指示？”
“离那条狗，远一点。”
老祖宗的语气，听起来很严肃。
“为什么啊？”我不解。
“不为什么。”
老祖宗说完，又没声了。
我有点纳闷。
这老头，怎么神神秘秘的。
管他呢，反正现在哮天犬是我的人了。
有神仙当小弟，我还怕谁？
我正美滋滋地想着。
旁边的天赐，突然吸了吸鼻子。
“我闻到了妖气的味道。”
“妖气？”
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。
“在哪儿？”
天赐抬起爪子，指了指窗外。
“就在……那栋楼里。”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那是我们小区对面的一栋高档写字楼。
宏远集团的总部，好像就在那栋楼里。